VDL研究住宅二号

VDL Research House II

建筑设计：理查德·诺伊特拉、迪昂·诺伊特拉

建成时间：1932年（1966年重建）

项目地点：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州，美国

VDL研究住宅二号是建筑师理查德·诺伊特拉（Richard Neutra）设计的20世纪中期现代主义建筑的典范。这座住宅位于洛杉矶银湖地区的中心，展示了诺伊特拉的创新设计理念，以及他对创造兼具功能性、可持续性和美观建筑的承诺。

1963年的一场大火烧毁了理查德·诺伊特拉于1932年设计完成的VDL研究住宅，两年后在儿子迪昂（Dion Neutra）的协助下，诺伊特拉重建了这栋美西早期现代主义建筑的代表作品。城市建筑部门允许重建的前提是新建筑要建在现有的基础上，并符合原有的围护结构范围。

VDL这个名称是诺伊特拉为了纪念资助他完成这栋作为工作室和自宅使用的建筑，来自荷兰的工业家和建筑爱好者凡·德·理乌（C.H. van der Leeuw）而命名的。不同于当时其他位于郊区的住宅，VDL研究住宅所呈现出的是一个应对复杂的功能需求而成的、近似城市住宅般紧密的高密度规划。诺伊特拉试图证明他在面积不大的地块上设计出的洛弗尔健康住宅（Lovell Health House）中的创新，可以融入到预算并不宽裕的建筑项目中去，他坚信高密度住宅能以完全人性化的设计取得成功。在火灾后的重建中，诺伊特拉维持了自己最初的构想，他也做了些许调整以应对环境的改变，除了增加的阁楼层外，西侧临街两层楼高的竖向遮阳板也是新增的特色之一。[2]

“我确信高密度设计可以完全人性化的方式取得成功，我把我的新房子看作是一个具体的试点项目。我想要展示的是：即便大家互相之间靠得很近，仍然可以居住在令人满意的环境中，享有宝贵的隐私。因此，带着我的记忆和信念，与童年时代周围那种充满敌意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在银湖旁边的一块60乘70英尺（约合367平方米）的普通地块上安置了三个家庭，还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用丰富的植物和宜人的景色来点缀生活。人们在VDL中感受到极大的自由感，因为一切都经过精心规划，以避免房屋各个区域之间的干扰，并且有很多选择可以使自己抽离出来。”

——理查德·诺伊特拉[1]

1932—1965年的30多年间，住宅的基地环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在西侧距离基地30米的银湖（Silver Lake），由于湖面的收缩，至重建时与基地的距离已增加到了超过180米，原本湖水给建筑带来的凉爽的微气候条件已经完全消逝。

VDL研究住宅二号保留了之前的H形平面布局的基本空间架构，同时也保留了原本为了大面积开窗所使用的预制混凝土柱结构（10厘米×18厘米）。但对于周围环境的改变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重建的方案变得更加内向，彻底改变了原来建筑与街道和湖面的开放性连接。位于西侧体量中的临街办公室，在火灾发生后也搬移到附近的街道上。[2]VDL二号不再作为官方工作空间。由于这些变化，新设计重新定位远离街道，保护家庭和他们的私人空间免受城市冲突。

类似于树屋，房子的不同层级和突出的阳台，与环境融为一体。设计营造了一种围绕内部庭院而建的社区感。连接花园和街道层的楼梯没有坚固的墙壁，而是由一根钢弦和细长的钢栏杆支撑着开放的踏板。开敞的钢制楼梯，让光线能更加畅通无阻地进入到建筑内部，同时室内空间与外部花园的交流也更加紧密。

建筑师对窗户的位置和尺度给予了极大的关注。窗台被降低到30英寸（约76.2厘米）的高度，以提供更广阔的视野，玻璃天窗允许自然光线穿过其内置的桦木橱柜进入厨房，创造一种开放的感觉。这种运动的自由在内部空间之间也是可见的。与把食物通过金属抽屉从厨房传递到餐厅的VDL住宅不同的是，二号住宅用折叠门将厨房和客厅空间分开。

根据夫人Dione的要求，诺伊特拉在二层靠近早餐角落的一扇窗户处创造了一个类似遮阳门廊的空间。

主卧室有一个突出的阳台，可以看到花园的景色。

水是诺伊特拉的生态现实主义（biorealism）中的珍贵元素，而重建时面对日渐远离的湖水，他不得不思考如何将水体带入居住的生活空间之中。

诺伊特拉将不同的水体分置于3个不同楼层上：地面层火灾遗留下的入口步道就像是浮出水面的石道，将人引入室内，南院里也加设了戏水的泳池；二层起居室外的水池为半户外的露台带来另一种趣味；阁楼则被周围屋面上5厘米深的水面所围绕，创造出极具戏剧性的效果，这一片位于高处的薄薄的水面似乎又将湖面重新带回到了住宅。[2]

面对着街道上日益增加的车流和西向强烈的日照，新增适当的缓冲是必要的。除了增加植栽，诺伊特拉在入口步道的浅水池上也加设了两层楼高可控制角度的铝制遮阳百叶，这样结合自然的做法创造出了宜人舒适的微气候环境，也为住宅增加了另一层私密性。[2]与VDL住宅一样，二号住宅也实验了几处创新：包括最先进的低压系统、电子控制的铝制百叶、红木图案的免维护胶木镶板，以及金色的热反射隐私玻璃。

在这些重建时的调整中可以看到，诺伊特拉是如何让建筑面对环境，如何调整设计让室内空间重新和周边的自然衔接起来。VDL研究住宅二号就像是一个三维互锁拼图，一个带有分层露台的树屋，绿意盎然又不失趣味。[2]

1990年，诺伊特拉家族将VDL研究住宅二号遗赠给加州理工波莫纳大学，以纪念理查德·诺伊特拉与大学的联系，进一步履行诺伊特拉的使命和遗产，教育学生和公众关于建筑的重要性。

自2008年以来，在Sarah Lorenzen的领导下，VDL研究住宅二号进行了包括屋顶、水池、漏水问题在内的许多项修复工作。萨拉还通过导览计划和公共节目，进一步提高了建筑的可访问性。住宅内会不时举办文化节目，包括展览和艺术家驻地。VDL研究住宅二号于2009年被列入美国国家史迹名录，并于2016年被指定为美国国家历史地标。

注释：

[1]Neutra. Complete Works by Barbara Lamprecht, Julius Shulman and Peter Gössel

参考资料：

[2]徐千禾，《重写的现代：美西建筑》，2018，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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